他伸出手来,露出一截手腕。
手指修长,腕骨有力。
司扶倾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覆在他的手腕上,这才将手指搭了上去。
他的手腕却不像他的手指那么凉,带着几分温热。
几秒后,司扶倾皱眉。
不错,的确奇怪。
除了他腿部的经脉有些许堵塞外,其余部位都很正常,也比一般人要强壮。
那他这体寒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郁夕珩淡声落下,“影响不了什么,不必在意。”
他就要收手,司扶倾却下意识地将他的手指扣住:“不行。”
郁夕珩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的动作:“怎么”
司扶倾又试了试脉搏,这才松开:“老板,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治好。”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她一眼瞧不出来的疑难杂症,她怎么也得研究研究。
前座,凤三试探性地问:“司小姐学过医”
司扶倾稍稍沉默了一瞬,并没有解释:“嗯。”
郁夕珩垂眸。
她向来是鲜活欢快的,而现在,整个人像是蔫了一样。
他目光落在司扶倾还翘着的呆毛上,几秒后,终于还是伸出手,按了按。
司扶倾立刻有了反应,她凶巴巴:“住手不要碰,会变矮。”
郁夕珩顿了顿,稍稍扬眉:“抱歉。”
吓到把车开成了s型的凤三:“”
他最近发现,其实他的心脏一点都不好。
四五点天才蒙蒙亮,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刚结束一天的欢愉。
公子哥们从会所出来,勾肩搭背。
郁曜走在最前方,神情寡淡。
“哎,曜哥,这几天司扶倾好像都没来找你她肯定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临城啊。”跟在他身后的,公子哥好奇,“难不成她转性了”
郁曜眉眼间都带着不耐:“能不能别提她”
“知道了知道了。”公子哥笑嘻嘻,“她什么东西,也配哎,这车怎么没挂牌还敢这么开真不怕进去啊。”
郁曜闻声,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