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过后,魏长天已经把萧风跟魏家的恩怨讲清楚了。
魏贤志跟秦彩珍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终于问出了那个之前就存在于心中的疑惑。
“长天这些事你是怎么查到的”
魏长天早就料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也同样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爹,我其实背着你们建立了一个小规模的情报组织,所有的情报都是他们查出来的。”
“这事儿我没想瞒着你们,不过之前一直都是小打小闹,再加上也没什么合适的机会,所以”
魏长天面露“羞愧”之色,而魏贤志愣了一下后却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好啊”
“我之前还担心你以后能不能挑起悬镜司的担子,现在看来完全是想多了”
“萧风的事爹心里有底,你放心就好了跑不了他的”
看得出魏贤志对儿子“突然变得这么争气”是打心底里的喜悦和欣慰。
不仅处理事情学会了用脑子,现在竟然还有了效忠于自己的势力。
魏贤志虽然对魏长天嘴里的情报组织很好奇,但却没有多问。
作为一个特务头子,他很清楚一件事情
永远不要把底牌泄露给别人,即便是父子也不行。
不过既然自己手握大权,提供一些帮助还是可以的。
“长天你以后要是需要什么尽管跟爹开口”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除了杀皇帝,别的爹都能帮你办了”
魏贤志越说越兴奋,旁边的秦彩珍却是听不下去了,白了他一眼打断道:“你差不多得了”
“儿子,别听你爹吹牛”
“娘不希望你跟你爹一样遭得千人骂万人恨。”
“还不如没出息一点,只要平平安安别出事就好。”
“头发长见识短”
听到这里魏贤志顿时不乐意了:“大丈夫自当成就一番事业,否则岂不是白来这世间一趟”
秦彩珍撇嘴反驳道:“就你还大丈夫那些说书人都把你喊作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哼早晚有一天看我不把他们的舌头割了去”
“人家喊得又没错。”
“”
俩人很快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开始了“相声”交流模式。
插不进话的魏长天只得干坐一旁,脸上却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自己穿越过来才不到两天。
虽然秦彩珍和魏贤志在朝野中的名声一个不如一个。
不过人是能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真心的。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认下这对便宜爹娘了。
就在魏长天一家其乐融融之时,萧风则是一头栽倒在后丘村的宗祠门口。
他虽然尚存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但照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现在已是子时,先不说会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大半夜出来溜达,即便就是萧风能够被及时送医,这种伤势九成九也是救不回来的。
刚从魏家的死局逃出来又陷入另一个死局,寻常人早就只能眼睛一闭腿一蹬准备全村开饭了。
可萧风既然是天道眷顾的气运之子,那只要有但凡一丝丝生机就绝无殒命的道理。
果然,才待他昏死过去不久,一个背着竹篓的小姑娘就恰恰好从旁边路过。
正是那个赠给萧风玉牌的白发老头的孙女。
“咦这里怎么有个人”
小姑娘在萧风面前停住脚步,嘴里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王伯伯又喝醉酒了嘻嘻,等下他又要被大娘打了”
“王伯伯,王伯伯你醒醒”
她一边轻声呼唤一边弯下腰,而就在看清倒地之人的相貌之时,小嘴却突然张大。
“萧大哥”
“萧大哥你怎么了”
小姑娘一时间急切不已,慌忙想要去扶萧风,可很快就感觉手上黏糊糊的。
“唔啊”
借着月光凑近一看,鲜红的血液让她瞬间惊叫出声,声音里也一下子带上了哭腔。
“萧大哥你别吓我啊”
“怎、怎么办爷爷”
小姑娘丢下竹篓哭喊着跑远,应该是知道自己应付不来,所以回去找人了。
“爷爷你快来啊爷爷”
夜色中的呼喊声越来越小,宗祠周围很快恢复了安静与黑暗。
而就在此时,被丢在一旁装满药草的竹篓里却突然发出一阵兮兮索索的声音,然后居然钻出了一只足有小臂长的大蜈蚣。
这蜈蚣除了比寻常蜈蚣大,长得也很邪门。
尤其是它那密密麻麻的小足,要远超民间常说的“百足”之数。
此时这个怪异的玩意儿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目标很明确,从竹篓里出来后便径直向着萧风爬去。
它快速爬过血肉模糊的断臂、胸口、脖子,最后一点点钻进萧风口中,紧紧盘起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