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精神恍惚的元筝爬上教学楼,当着大半个学校师生的面从三楼一跃而下,紧急送到医院抢救后虽然保住一条命,但腰部以下瘫痪,终生都只能靠轮椅代步。
这件事在当地引起很大的反响,有人匿名向媒体爆料,指名道姓披露一中存在学生拉帮结派,孤立霸凌个别同学的现象,一时间讨伐声四起,楼弦月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活靶子。
楼家手眼通天,很快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但经历过一轮网络暴力的楼弦月陷入自我怀疑。
她怀疑元筝被侵害这件事也许真的跟自己有关,为此主动提出赔偿和承担元筝的医药费,可这个举动落在江胤川眼里,他嘲讽她心虚,并拒绝了她,用他的话来说,她要为毁掉元筝愧疚一辈子。
楼弦月成年生日那天,楼爸请来羊城半壁江山为她庆生,其中包括江家,江父带来了江胤川,两人见面时气氛微妙,江父察觉到了什么,过了几天,江父设宴,邀请楼弦月去家里做客,也不知道江父对江胤川说了什么,那次见面,江胤川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席间全程对楼弦月笑脸相迎不说,散席后还加了她的联系方式,主动送她回家。
在江父牵线下,两人来往几次后,正式以男女朋友的名义交往。
整整四年,楼弦月尽心尽力用自己的人脉帮着江胤川铺路,为他打开一道又一道通往权力和财富巅峰的大门,看着江胤川从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渐渐变成被江家器重的继承人,她打心眼里为他高兴。
楼弦月22岁生日那天,在生日宴上当众向江胤川求婚。
江胤川拉起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柔声说:“求婚这种事哪能让女孩子来。”
她本以为江胤川是打算由他来求婚,并满心期许着那一天到来,可她没想到,骑士打马而来,递给她的不是玫瑰花,而是沾着她家人鲜血的长剑。
半个月后,楼家被举报了。
走私洗钱和偷税漏税,证据确凿,楼父被带走,楼家陷入混乱。
大厦倾倒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楼氏被封,股票崩盘,楼父在看守所自杀,楼母殉情,树倒猢狲散,那个冬天对楼弦月来说,冷得令她胆颤。
相比楼家的狼狈,江家却凭着这道机缘跻身顶级豪门,迅速取代了楼家在羊城的位置,楼家被法院宣布破产那天,江胤川到几乎被搬空的楼家带走了楼弦月,把她投进冷冻库。
零下二十多度的冷冻库里,楼弦月在生命最后两个多小时不断反思这些年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江胤川恨她至此,她不是不知道这四年江胤川一直和元筝保持着密切联系,为她提供最好的医疗和生活条件,也不是不知道江胤川当初同意跟她在一起,是被江父以断掉元筝的医药费做威胁,可她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自己对江胤川足够好,总有一天能感动他。
直到江胤川走后,元筝只身来到酒窖,对外声称终生瘫痪的人奇迹般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在人前总是一脸无辜又无害的人,对她笑得狰狞而残忍,她说,这一天,我等了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