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高求冷哼一声走出收纳真知之镜的房间。
传花身穿小小的白色博士服,此刻正低着脑袋,跟在高求的身后。
高求那对阴鹫的目光斜瞥向另外一扇闪着寒光的铁门,然后向传花冷笑道:“王院长,你们中研院对那个罪徒倒是保护的紧啊。”
王传花呵呵一笑,虽然她的姿态颇低,可说出的语气却充斥着不卑不亢的味道:“高局,这些其实也是按照您交代的内容来安排的。”
“您不是还想让傅南星出使樱花么想必您也不希望她在出发前出现什么问题吧”
高求闻言,那对本就高耸入云的吊梢眉又再次拔高一个档次,无人观测到的瘦长马脸瞬间阴沉到冰点,仿佛那股无明业火即将喷薄而出。
然而就在他转过头一眨眼的功夫,这厮居然又换上那副蔼然可亲的姿态,然后露出标准的微笑对王传花夸赞道:“挺好,中研院有王院长您这样的人在,想不兴旺都很难啊。”
王传花看着高求笑得近乎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森寒的冷汗止不住地从她后背钻出。
“哪里,还是您带队带的好。”
回答完毕之后,王传花便静默地跟在高求身后默默远去,二人同时默契地不再发声,直至走出中研院的大门。
高求登上他那辆改造得像个大号棺材的特制轿车,然后对着王传花眯眯一笑便扬长而去。
王传花看着逐渐缩小的车影,生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躺进那辆棺材车。
有她这样的人,中研院想不兴旺都很难
王传花想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
呵,脖子稍微硬一点的专家,不都被他用那辆棺材车载去远方了么
可曾见过有一个回来的
传花看着逐渐日暮西山的太阳,心中涌起的一丝惆怅犹如双氧水加入高锰酸钾再加上肥皂那般疯狂膨胀。
不兴旺都很难兴旺都很难。
她双手插兜,一步一挪,来到关押傅南星的秘房前。
刷卡,开门,关门。
传花静静看着在书桌前翻书的傅南星。
由于长期的关押,傅南星飒爽的短发换成一袭青黛长发,原本还算正常的肌肤也因为久不见天光,而被一抹惨白取代。
红颜不在,披满憔悴。
唯有不变的,就只剩下那对灿若星辉的眼眸了。
傅南星看完本页的最后一段,然后轻轻合上书本,抬起臻首,然后用那对好看的眸子望着传花,笑问道:“怎么了高求那家伙又为难你了”
传花看着傅南星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挤出一个笑脸:“南星,就剩下一天了。”
“我知道。”文網
“你不知道。”
“出使嘛,顶包嘛,放心,高求虽然卑劣,可最少他做事还是想给上头留个好印象的,我身上还有秩序,他不会轻易让我狗带的。”
传花看着傅南星言笑兮兮的表情,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向下落去。
“不是的不是的。”
传花匍匐在光洁的地面上,和傅南星略带哭腔地阐述道:“我和绮罗早就算过了,要你死的人不是高求,而是外面的那些人。”
“他们下手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樱花的使徒,外面那些人会借着龙樱两国的外交事故,然后站在樱花国的角度,公然对潜龙发起包围宣战。”
傅南星闻言,脸上的笑意未减,眼神却瞟向了地图上的白头鹰国。
“传花,别哭,这些我知道的,所以我会保护好那边的使徒,避免这次纷争。”
传花的泪珠以极快的频率向下坠落,然后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绮罗通过卦算,要是你去了,几乎就是必死的结局,而且”
傅南星叹了一口气,起身上前温柔地抚摸传花的小脑袋,继续问道:“而且什么”
王传花抬起头,怯怯地看了一眼傅南星轮廓分明的下颚线,道:“而且还会刺激到余白,他会带着昔日的旧神从门内出来,到时候有可能比第四次世界大战造成的情况还要糟糕。”
听到余白的名字,傅南星的眼眸突然颤动了一下。
传花继续哭诉道:“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高求带着我去找了真知之镜,我不知道为什么真知之镜会告诉我们,你就是出使的最佳选择。”
“余白出来然后我是最佳选择”
沉吟片刻后,傅南星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释然。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有解决的办法了哦。”
“啊南星你有什么办法了”
“山人自有妙计,不过得麻烦你帮我请高录进来一下,我想和他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