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彝行大礼参拜,复社士子们也纷纷上前行礼道谢。
“举手之劳罢了。”朱以海微笑道。
顿了顿,夏允彝又道:“若朝廷怪罪下来,臣定会奋不顾身,为殿下仗义执言”
这件事肯定会惊动皇帝的。
藩王护卫与官兵发生械斗,这件事可大可小,有明一朝倒是发生过几次,但往往是藩王吃亏,甚至被定罪为谋逆,如伊王。
也有凶猛的藩王,如上一任楚王朱华奎,命令王府护卫打死了湖广巡抚,朝廷只是简单处罚。
夏允彝因此一说。
朱以海点点头,说了几句场面话。
担心京营的人再度杀来,士子们不敢久留,纷纷告辞。
朱以海目送他们离去,脸上不由浮现笑容。
藩王与官兵械斗一事如何定性,最主要是朝中是否有人帮说话。
当年伊王得罪了众多朝臣,又殴打传旨官员,完全是自己作死
楚王就聪明多了,各种送礼安排找关系,最终朝廷只是杀了楚藩几个闹事的宗室,事情不了了之,楚王屁事没有。
今夜朱以海之所以敢出面,甚至殴打京营兵将他们扔进秦淮河,也是仗着朝中有人。
阮大铖指使京营来抓东林和复社士子,明显地得罪了整个江南士林。
不用朱以海说一句辩解,朝堂之上就会有上百张嘴替他说话,指责阮大铖。
恐怕不消多久,潞王的“贤王”之名就得让位给自己这个鲁王。
今夜秦淮一游,朱以海完全是最大赢家。
既装了逼,成为东南文坛当红巨星,又承了复社人情,赢得江南士子的极大好感。
“鲁王殿下,可否移步楼上一叙”
身后传来卞玉京的温柔之音。
朱以海微笑点头:“如此甚好。”
就在朱老六夜宿明玉阁这夜,南京城内兵马四起,阮大铖与勾结忻城伯赵之龙,派出京营人马,大肆捕杀名单上的复社人士。
当晚,礼部郎中周镳被抓,不堪折磨于狱中自尽。
又有刑部主事雷寅祚,被阮大铖派人杀掉。
除了这几个在朝为官,余者在逃的百名复社士子,大多只有举人或秀才功名。
阮大铖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急遣京营骑兵抓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