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一直在戒备,此刻更握住了电击枪,她见过不少精神不正常,或性格偏激,有暴力倾向的家伙。
但庄周恰好没什么攻击性,他虽然不说话,却很老实,踌躇半天道:
“我不记得我生在哪里了,从小就四处流浪,今天跟这个走,明天跟那个走我前两天过来的,被小沅捡到,小沅很善良,就收留我,我也帮她干活”
老吴点点头,没说信,也没说怀疑,道:“小伙子,我是专门负责这块工作的。我们的职责就是帮助你们安家落户,回归社会,所以不用担心。
但有些程序还是要走的,我得帮你体检,然后观察一段,调查你的身份信息,希望你配合。”
“您是说,我不能住这里了”
“你得暂住救助站,但别担心,观察期因人而定,有的三两天就完事了。”
“那我回去收拾收拾行么”
“可以啊,用我帮忙”
“不用,不用麻烦您”
于是乎,他和阿沅重新上楼,进屋就攥住人家的手,如被逼相亲一般悲壮:“同志啊,我可照你教的做了,如果我出不来,我做鬼也会缠着你的”
“你肯定能出来,你赶紧想想有啥交待的。”
“电脑你不用管,手机你先拿着,但不要帮我回消息。你能来探监么”
“能啊”
“那你有空就过来,随时沟通。”
庄周走了,阿沅这个小蹄子还特意喊一声:“吴叔叔,他不是坏人,他不是坏人呐”
妈的,都是戏精。
傍晚,救助站宿舍。
上下铺,一屋十几张床,咯吱咯吱乱响。庄周领了一个手环、一个脸盆、洗漱用品,外加一件看不出颜色的t恤、一双旧运动鞋。
手环能监控他的行程和身体状况,但他怀疑这还是个防护措施,比如自己做坏事,手环会噼里啪啦放电之类。
特么的神奇
我在平行世界被救助
这里有个小食堂,师傅都是兼任的,不香不臭反正管饱。他体完检,刚吃了饭,躺床上翘着腿,依旧不辜负自己的名字。
照样随遇而安,没心没肺。
“咻咻”
门外忽传来怪声,一只脑袋贴在小窗户上:“喂,你还活着么”
“死了”
“我来看你啦,但是不能进去,只能和你聊五分钟”
“你怎么这么兴奋啊”
“因为好好玩啊今天好多人找你,有约你打台球的,游泳的,洗澡的,还有个卖茶叶的”
“统一回复,我出远门了,短期内不在。”
“那借钱的呢”
“谁借钱”
阿沅个子矮,貌似站在什么东西上,扒着小窗户道:“一个叫孟朝阳的,管你借一万。”
“没说理由”
“没细说,好像跟的那个组出点事情,要不着钱,手头紧。”
“那你打过去吧,密码是”
“你告诉我密码不怕我把你的钱都花了”
“你能花哪儿去你买基金赚了我谢谢您”
孟朝阳是他上大学最好的哥们,是个苦逼的跟组编剧,累死累活赚个万八千块,还经常拿不着钱。
阿沅探视了五分钟,乐颠颠闪了。
对这个孤独自立的小姑娘而言,庄周的出现或许是上天的礼物,新奇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