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皇界之战时,我就跟你说过。”夏归玄轻声道:“如果需要谁演化宇宙,那么请自为之”
随着话音,始终贴在太初眉心的右手掌心白光盛放。
整个帝俊的躯体骤然炸开,连带着太初之炁一起,炸成了无数兆亿的尘埃,散落茫茫宇宙,化为无尽星辰。
就像是
当年阿花炸开一样。
正在收缩的宇宙,重新开始形成向外冲击扩张的形态,衰竭的宇宙能量再度充盈,宇宙恢复了宁静,万物开始复苏。
太初没有消亡。
它是永远不会消亡的,所以之前在九鼎之中夏归玄说要陪它僵持,看谁先找到让对方终结的办法。
但现在不用找了。
由于帝俊之躯附着,太初之炁依然是由无化有的形态,附着在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粒子上,演化诸天星辰,和当年的阿花一模一样。
它可能还会有意识,亿万年默默观测着每一个文明的一举一动,进行着它的“大数据收集”,所谓的“静观万古长河”“坐看文明起落”。
那不该是由阿花承受。
没有人可以忍受这样的孤独,不能看不能说地静观万古。
或许天能
那就请自为之
若说帝俊是神国的余晖那太初这只能算是余烬。
对夏归玄而言
这是一切归无。
道的终点。
夏归玄转身,抱起无力栽在身边的少司命,柔声道:“姐姐,我们回家。”
少司命伸手环绕着他的脖颈,美目异彩涟涟。
夏归玄低头吻上她的唇:“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少司命”
“只有你的妻子。”少司命喃喃回应:“我家太康再也不会乱跑了”
千年后。
“叫吃”
“叫吃”
“叫吃”
棋枰两端,夏归玄和一个青衫俊秀的青年正在对弈。
这一局已经下了一百多年了,还没下完,无上棋力恐怖如斯
旁边一名红袍青年摇着折扇在观战,他神色抽搐地欲言又止,忍了又忍,终于没能忍住:“夏兄,秦兄你们一个连环劫打了八十年了,有完没完人间规矩这是和局,早特么该结束了”
“按人间规矩人间规矩有他这样偷摸摸的用画道把棋子抹没了的”夏归玄气不打一处来:“枉我以为你们是有道高士,算我瞎了”
那秦兄不服了:“我用画道抹棋子好歹还有迹可循,哪个不要脸的用归无之力直接把棋子变没了的”
红袍青年劝架:“好了好了别吵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姓薛的你也敢说话”两个人同时指着他:“说想看我们下棋,忽悠我们开战,然后偷摸摸的把我们酿了八百年的醉仙酿全部偷回去喂你家老婆的是哪个禽兽”
“哎呀别那么小气,就我家修行稍微差一点,大家匀匀”姓薛的迅速转移话题:“老夏啊,太初这个样子,你不怕它某天也偷摸摸复苏,重复你的故事”
“我又不像它那么神经病,看着阿花复苏还观察宇宙崩毁我要是看着它复苏就直接摁过去了,重复个啥”夏归玄随手下着已经毫无意义的烂棋:“再说了现在人类的探索都已经到多维宇宙去了,这一亩三分地真的那么诱人”
那秦兄道:“这么说,真有无上之上”
“未可知也。”夏归玄道:“你我还在乎么”
三人都失笑。
事物是永无止境的,无休无止的追求就如这局连环劫的棋,是永远没有尽头的。
人贵在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那便是终点。
姓薛的道:“话说老夏啊,认识这么久了,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不知当不当问”
“嗯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能问”
“你那只叫魂渊的九头蛇,那么喜欢桀桀桀,据说是跟你学的是吧”
“可能算是吧,但我很久没桀过了。”
“我想问的是,是不是因为你以前喜欢桀桀桀,所以给后代起了个名字叫夏桀,或者那索性就是你的化身”
夏归玄额头青筋直冒:“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聊的无上”
声音飘传远方,一群女人稀里哗啦地在打麻将,闻声挠头:“这句话好熟悉啊夏归玄你也有今天”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