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陈靳戒了四年,还是没戒掉。
他干脆不管了,放任那些有关她的念头,在体内横冲直撞。越是刻意,反而越清晰。
陈靳回过神来,他折了一桌的纸玫瑰,松松散散放了一桌,逼真,色泽鲜艳,他用手一扫,全部纸玫瑰落入了垃圾桶,全成了一堆废纸。
掉入温柔陷进何其容易,从里面爬出来时,可能是遍体鳞伤。所以,这次,他不会那么轻易沦陷,至少不会那么快,缴械投降。
想起地下车库,凌烟喊他“陈陈”的模样,自嘲般地笑笑。
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他听到的时候,就差一点,差一点他想应“我在”,硬生生把这两个字吞下。
……
“喂,你叫什么名字”
十六岁的凌烟,浓密长发微卷,唇红齿白,她的唇很特别,以至于第一眼看到,就牢牢记住了它的线条,起伏有致。
他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少年垂着眼眸答:“大小姐你、你好,我叫陈靳。”
陈靳养父是凌烟父亲的司机兼保镖,他十七岁那年,他养父接他过来,让他也在凌家干事。
“怎么写啊你写给我看看。”凌烟从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离他很近。
“陈……革、斤”她说,“你这名字好复杂啊。”
“是有点。”他点头。
凌烟思索片刻,说:“这字太难记了,我叫你……陈陈好了。”
他忙道:“这恐怕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她皱眉,反问,“你觉得不好听”
“不,不是,很好听。”他不知所措。
“那不就对了,你觉得好听,那我就这么叫你,陈陈。”她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又叫了声,“陈陈。”
“陈陈!陈陈,你怎么都不理我的”
“大小姐,我在。对不起,我一时忘了你是叫我。”
“我下次叫你,你再不理我,我就不客气了,你听见没”
“明白。”他抱歉地笑。
“陈陈”
“我在。”
………
凌烟最近大起大落有点多。
昨天晚上,声乐机构的负责人委婉告诉她,再没有家长愿意聘她当老师,她就得收拾包袱彻底有人,连个挂名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负责人火速打了电话,告知她,最近有一股有钱人家,来机构给孩子选声乐老师,看到她的简历,觉得她还不错。
于是,这天下午,她赶到了声乐培训机构公司。
负责人李总也很意外,“人看到你是海听音乐学院毕业的,说你挺合适的。不过这户人家给的钱高啊,公司不少人都想争取争取,所以最后是不是你也不一定。”
“没事,已经很感激能有这个机会了。”她说,“要面试吗”
“对方没说,说自己回去会观望,你做好准备就行。”
但她没见到那个“赏识”她的雇主,她本已经做好了用实力说话的准备,没想到,过了不久,负责人直接通知她,“这是对方的手机号码,你记一下。”
“所以,不用面谈”她有点不敢相信。
竟然有这么不挑的家长,可喜可贺。
“他说不用,再具体家庭住址以及各项要求之类的,他会短信和你沟通,”负责人说,“这一次,你别弄那么多幺蛾子,最起码两个月要坚持住。”
“没问题,没问题。”
“你要是好好做,一个月三四万没问题,对方对时薪这一块很大方,要是做的好,还有上升空间。”负责人欣慰道。
凌烟工资高了,那么机构从中提取的利润也多了,双赢。
她很快同对方联系上,“你好,我是凌烟,请问您有什么具体要求吗”——用的短信。
“没有。”对方几乎秒回。
“……”
“您有微信吗”她问。
“不需要,短信上联系就行。”
“那您家孩子的情况能说明一下吗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调整我的授课内容方式。”凌烟有点摸不透对方。
不会是骗子吧。
以前她接的家长,都会主动打电话跟她沟通,罗列一大串注意事项以及各项要求,这么佛性的雇主,她第一次见到。
然而,刚才那句话问完,许久不见有回复。
她拨打对方的电话,然而,没人接。
过了很久,对方发来新的短信,是一个详细的家庭住址,“你周末九点去这个地方,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详细的要求,没事不用联系我,我很忙。”
“ok。”凌烟回复。
她猜测对方算是中介,帮别人找声乐老师,字里行间透露出“别烦我”的气息。
凌烟猜不透对方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骗子。
但,去就去呗,不会少她层皮,“到时候再联系,对了,怎么称呼您”
“我叫金陈。”
名字挺特别,凌烟也没多想,回复:
“好的,金先生,万分感谢您提供的机会,我不会令您失望的。”